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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如日中天
作者：百里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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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无命等四人乱叫道：“好个中天，速来受死！”
中天傲然道：“天杀四绝，你等要战，中天奉陪就是。不过如有得罪之处，还望见谅。”说着，那柄中天剑已然在剑鞘中跳动起来，跃跃欲出——这是中天剑要蓄势出鞘的先兆。
姬无命不敢怠慢，催动内力，掌中的那柄青丝剑骤然发出铮铮的颤音，刺人耳膜。
薜无伤的那柄红月刀也不甘未弱，发出夺人二目的血红色光芒。
杨无邪的冰玉钩却突然化作一缕轻烟，消失得无影无踪——小白没想到他已经练成了无上心法“无钩胜有钩”。
辛无泪的那面乌金牌，似乎突然间变得模糊，并且放大了数倍，像一面铜墙铁壁，将四人护在其后。
“天绝地灭”大阵本是域西州圣灵魔教的护教阵法，与中原阵法不同，并不以五行相生相克为基础，却寻求以“地、水、火、风”四大元素的聚合来形成“天绝杀气”；这种杀气以“天绝”为本，同时具有类似“地震、洪水、火灾、风暴”四种自然灾难的破坏力，其战斗力之强连公子小白也没有必胜的把握——天杀四绝挑战中天，不仅以四敌一，还要行此绝阵，实在有点过分！
辛无泪司“地”位，此位要求以静制动，后发制人，守则使此阵无隙可乘，击则如泰山压顶地裂天崩。辛无泪虽然在四绝中功力最弱，其掌中那面乌金牌却是西楚霸王的乌金矛回炉打造而成，因沾有霸王精血而通天地之灵，最大程度上弥补了其功力上的缺陷。
杨无邪司“水”位，此位要求川流不息，水滴石穿，不急求功，专在牵制。杨无邪的心法已经练到了“无钩胜有钩”的境界，冰玉钩居然消隐于空气之中，全凭意念操纵；而对方目不可见，恐怕不仅要大受其牵制，还会大吃暗亏！
薜无伤司“火”位，此位要求烈火无情，无所不焚，顺我者亡，逆我者亦亡！再加上那柄嗜血如命的红月魔刀，怎一个“绝杀”一词可以蔽之！
姬无命司“风”位，此位要求飘零天下，鬼神莫测，变化万千，驭风一击。姬无命的青丝剑剑魂中满是“天恸地悲、无上委曲”，剑意如厉鬼复仇、无常索命，剑式如幽灵飘渺、怨气弥漫；恐怕这“风”的奇袭才是“天绝地灭”大阵的真正杀手！
小白还没有来得及提醒中天，天杀四绝就不约而同发动了“天绝杀气”：但见尘埃、浓雾、火焰、风旋分别从天杀四绝的头上升起，迅速混合在一起并且弥漫开来……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却见一条灰影一闪而过，随即不见；只留下一串中气雄浑的长笑：“中天，八年期限已过，应该物归原主了。”
再看中天已是手中空空，中天剑不翼而飞了！
天杀四绝居然也退了半步，“天绝杀气”似乎也弱了一些！
四下里散发着一种沁人心脾的奇香酒气。
过难道是……
一定是他，一定是“六大圣人”中有“酒圣”之称的澹台求醉！如果不是他老人家，谁能从司马中天的手中如此轻松地夺走中天剑？谁又能以一口“混元酒箭”射穿“天绝杀气”并迫退天杀四绝？
中天一怔，叹了口气。
这酒圣也是，什么八年之期不八年之期的，怎么能在这关键时刻将中天剑夺走，这下司马中天如何应对这天绝大阵呢？
中天叹息未落，又一条紫影从眼前掠过，这次却是传音入密，如果不是小白的功力超绝，也听不到这句：“剑不如刀！”
于是，中天的手中多了一把刀，一把普普通通的刀，一把刀鞘锈迹斑斑的刀。
相信在场的大多数人，根本看不到这两个人影一闪而过，他们只会诧异于司马中天的中天剑如何在瞬间变成了一把毫不起眼的刀。
刚才这紫影身手好熟悉，似乎是当初曾经刺杀过远东王的纵刀客，如今江湖十大尊者之三、任大内西厂总管的纵刀尊者。不过这纵刀尊者与司马中天又有什么关系呢？还有，那酒圣与中天有什么八年之约，为什么要在此时夺走中天剑呢？而纵刀尊者怎么又在此后交给中天一把其貌不扬的刀，还说什么“剑不如刀”？难道，纵刀尊者交给司马中天的是他那柄传说中的“如日刀”……
小白看见天杀四绝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之色，随即明白应该是酒圣和纵刀尊者方才对他们施了什么手脚：酒圣的“混元酒箭”只是突破了“天绝杀气”，使天杀四绝一惊而退；随即，纵刀尊者在向中天交刀的同时，乘机用绝学“无界刀”劈向姬无命的青丝剑，企图将之斩断——想来，纵刀尊者也看出“天绝地灭”大阵的真正威胁来自姬无命的青丝剑！
据老师蝎神所讲，这青丝剑乃是一柄旷世绝剑。铸剑大师麻晃子曾经铸此剑八年而不得，其妻不堪冷落，一怒之下削发为尼，只留下一束青丝；深爱其妻的麻晃子悲伤之余，将此青丝投入炉中，谁知此剑遂成——故名“青丝剑”。
当“无界刀”斩向青丝剑之际，此剑通灵，必是调动整个“天绝地灭”大阵的能量与之相抗，因“无界刀”威力巨大，青丝剑虽然未断，可天杀四绝皆因此受了内伤！
当然，纵刀尊者恐怕伤得更重，如果酒圣与之同谋，此时应该正在为其疗伤！
此时，中天早已拔刀在手，一刀向“天绝地灭”大阵斩去——在他拔刀出鞘的瞬间，射出了耀眼的光芒，所有的人都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只要是江湖中人就会认出这柄刀——如日刀！虽然人们不曾见过，却从来相信一个传说，如日刀天下无敌的传说。
如日刀，魔幻江湖八大名刀之首！
曾几何时，这柄如日刀陪伴它的主人、魔幻江湖第一高手秦化极南征北战，何等风流！秦化极登上帝王宝座，建立大秦帝国统一中原州便自称为始皇后，并将此刀封为“天下第一刀”；据说秦始皇仙逝后，如日刀辗转落入章法先生之手；章法先生殁后，此刀下落不明；直到纵刀尊者在一个极为偶然的机会再次得到，此后他就再没有踏入江湖半步，即使官居西厂总管，也从来没有离开过京师。
中天拔出了如日刀，好像又一颗太阳在他的手中燃烧！整个时空在这一瞬间开始围绕中天旋转——他就是传说中的神邸，手中的太阳之炎足可以让绝大多数天下人臣服在他的脚下！
在此之前，如日刀一直是个传说，即使是纵刀尊者也没有公开使用过如日刀，据说此刀过于暴殄天物，有违天理。这次亲见如日刀，即使是经历过“天外天”种种异象的我，也不禁为之神往，果然是一件绝世宝仞！
看来，酒圣与纵刀尊者的出现，似乎是为了帮助司马中天破解“天绝地灭”大阵；那么，他们与中天到底是什么关系？我与司马中天相交多年，中天对其师承一直是守口如瓶，莫非竟然是酒圣与纵刀尊者？
此时，天杀四绝纷纷倒吸一口冷气，“天下第一刀”果然名不虚传；薜无伤的“红月刀”虽然排在“八大名刀”之七，但如日刀一出，红月刀立即暗淡无光，与凡铁无异！这才是真正的刀中之王，刀中之帝！
司马中天一声长啸，如日刀刀光暴长，与日争辉——忽然好像有无数太阳之炎脱日而出，形成了一轮轮高速旋转的火球，瞬间便形成一张怒焰张天的火网，向天杀四绝罩了过来！
没想到，本来占尽优势的天杀四绝伤得居然比小白估计的还要重些，他们此时居然无法发动“天绝杀气”相抗，再加上伤得最重的薜无伤和红月刀根本不能发挥作用，“天绝地灭”大阵已经不存在了；对抗司马中天的如日刀就全靠姬无命、杨无邪和辛无泪三人了。
辛无泪真是欲哭无泪，吼道：“中天，我和你拼了！”将掌中乌金牌一推，面前的大地被犁出一条三尺宽的深沟，泥土和砂石被卷起，垒起了一面一指厚的土墙——这就是“无泪牌法”中的最高境界“堆土为城”！
杨无邪同步而上，冰玉钩已然在手，劈空一钩似是无心，却是不惜耗费巨大内力的那式“江河倒流”，居然将司马中天的太阳火网划开了一条缝隙。
而姬无命的青丝剑剑气就从这条缝隙中激射而出，那是一式试图拼个鱼死网破的“破天一剑”！当初刺杀公子小白时，姬无命万般无奈时才使用过一次，这是第二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
青丝剑的剑气与如日刀的刀气终于在虚空中相撞……
一道耀眼的闪光过后，天杀四绝原来站立的地方已经是一个巨大的深坑！
天杀四绝惊魂未定地站在深坑数丈开外，满头尘土，身上一片糊焦，有的地方还燃烧着尚未熄灭的太阳之火，真是狼狈不堪！
司马中天的如日刀已经入鞘，握着如日刀的手却抖个不停，似乎也受了不轻的内伤。
小白轻叹了一口气，突然感觉到大地在颤动，地下有一种巨大的力量在行走，耳边也传来嗡嗡的巨响——许多功夫一般的光明王朝士兵和九阳神教教众已经东倒西歪，站立不稳！
突然，“轰隆”一声巨响，远处一块巨石裂作数半，巨石上方升腾起的烟尘许久不息……
司马中天的身形晃了晃，脸憋得通红，眼睛都凸了出来，表情非常痛苦——长孙无歌连忙跃到中天身后，亲自为其推宫换血。
原来是司马中天将如日刀与青丝剑碰撞产生的能量通过自己身体导入了大地深处，引向远方的巨石，不然在场的众人都有被炸得粉身碎骨的危险！
司马中天果然变了，已经不是昔日叫我盟主的司马中天了！
青龙将军将手中大刀一挥：“众位英雄，还不快随我将天杀四绝拿下！”想来青龙看出这天杀四绝已经是身负重伤，想乘机除了这四大杀手。
杨无邪狂笑道：“青龙匹夫，便是我们兄弟一个小手指，就能送你西去！”
青龙将军呵呵笑道：“天杀四绝，死到临头，还猖狂什么！”
此时，一群训练有素的劲弩手将天杀四绝团团围住！
青龙将军在狂笑声中做了一个“放箭”的手势，可惜没有人能服从他的命令——这些人都已经死了！
杀死这些人的只不过是公子小白暗中放出的几只小小的九毒阴蝎；这种蝎子巨毒无比，只要被蛰上，连叫的机会都没有立即死去。
这群刚才还神气十足的劲弩手在青龙将军的面前忽然僵僵地仆倒在地，把他吓了一跳！
姬无命没有任何反应。
薜无伤看着我，哼了一声：“狗捉耗子，多管闲事！”
杨无邪向我点了点头。
只有辛无泪说了句令人感动的话：“公子小白，你要小心！”
小白朗笑道：“青龙，你这人还念旧情，我不杀你。再有如此企图者同诛！”
在场诸豪都没有想到小白会为营救这几位杀手而大开杀戒，一时都被他震慑住了。
最窘的就是青龙将军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幸而人有开口道：“请青龙将军暂且退下，一切自有本尊者为你做主！”
居然是长孙无歌！
公子小白目光中充满了杀意：“长孙无歌，莫说是你，就是方才的酒圣与纵刀尊者联手也未必占得了小白半点便宜！”
长孙无歌笑道：“那你就欣赏一下本尊者的《九阳神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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